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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堂 | 今天师哥告白了吗?



1.

“我师哥喜欢我。”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孟鹤堂正吃着栾云平给他剥的第七只虾。

他会这样想并非出于自作多情。


大家师兄弟一伙来师父家烧烤,顺便录个团综,你来我往,没什么稀奇。可是根据他的暗中观察,满桌的师兄弟,包括侯爷在内,栾云平只给他剥虾。

栾云平给烧饼递过腰子,给侯爷开过啤酒,给杨九郎夹过排骨,却只给他剥虾。


虾这种东西很好吃,就是吃起来麻烦。

孟鹤堂这个人大体上是心灵手巧那一挂,就是剥虾不在行,所以他都吃虾仁儿,没有虾仁儿的时候就不吃。

但由于这次是在师父家烤的虾,颇具意义,他认为有必要吃一个,于是囫囵吞虾,把嘴扎流了血,闹了个笑话。

那之后栾云平就开始给他剥虾。


原本师哥关照师弟,剥一两个意思意思也就罢了,可栾云平一剥就停不下来,一双手很灵巧,去头脱壳,虾肉完整又好看,孟鹤堂一口一只,大有将从前没吃的虾都补起来的意思。


但是总队长是大家的总队长,师弟也不只他一个,这样使唤师哥孟鹤堂总有些过意不去。


“师哥,您吃自个儿的,不用管我。”

栾云平听了这话就抬起头:“虾好吃吗?”

孟鹤堂舔舔嘴:“好吃。”

“那不就得了。”


说着,往他碗里又扔了一只。


我师哥,一定是,喜欢我。


孟鹤堂大义凛然地想。


2.

人是好奇心很重的动物,一旦一个猜想成形,就忍不住要去求证它。

孟鹤堂的好奇心尤其重,巴不得当天就能求出个结果,于是散场的时候他以喝了酒为由放弃开车回家。


“孟哥我送你!”秦霄贤热情洋溢举起手。

孟鹤堂瞄了眼不作声的栾云平,清了清嗓子:“你跟我又不顺路,就别麻烦了。”


“那我送小孟儿吧,就是等会儿我得绕道先去趟超市,然后去老崔家取奶粉,对了,今儿烤的牛肉不错,我给曹鹤阳留了点,得送过去,小孟儿你不赶时间吧?”烧饼同样热情洋溢。

孟鹤堂:“…………倒是也不赶。”


“嗯,是不赶,就是到家得半夜了。”一堆人里栾云平悠悠然冒出一句,边说边掏出车钥匙,“走吧,我送你。”

孟鹤堂觉得心怦怦直跳,一种做贼心虚的概念,忍不住打退堂鼓。


“师哥您跟我也不顺路,要不我,我还是叫代驾吧。”

栾云平正要往车库走,听到这话停下来,看他一眼,又一眼,“不怕代驾把你扔郊区山沟里?”

孟鹤堂想了下那个画面,夜黑风高,他最近疏于锻炼,缺乏睡眠,体力不济,真开到郊区,敌我力量恐怕很悬殊。


很惜命地一哆嗦:“怕。”

栾云平:“那不就得了。”


孟鹤堂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拎着小包包紧跟在栾云平后头,人群作鸟兽散。


上了车,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氛味儿,像茶叶和橘子皮混到一起的味道,这使得他身上的烧烤味儿显得尤其突兀。

他嗅了嗅领口,很嫌弃地说:“好臭啊。”

栾云平系好安全带,揪着他在领口闻了闻,末了评价道:“还好。”

他闻的时候,呼吸就喷在孟鹤堂露出那一截脖子上,搞得孟鹤堂很紧张,可是从栾云平的脸上,他看不出紧张,于是等对方松开手,他便如法炮制般扑了回去。

一通虎嗅。

这一嗅不要紧,他发现栾云平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香味,夹杂在烧烤残留下来的气味中,提神醒脑,相当诱人。


“师哥你还喷香水啊?”

栾云平敲他后脑勺:“我闲得慌?”

孟鹤堂不信:“你好香啊。”

栾云平失笑:“我看你没喝两杯啊,这就醉了?”

孟鹤堂也觉得自己失态了,缩回到座位里,大叫着扭过头:“啊,我醉了!”

栾云平边挂挡边笑:“那你休息会儿,后座儿有牛奶和矿泉水,自己找来喝。”

孟鹤堂“嗯”了声,发觉脸真有点烫,怀疑是酒上头,随着车子缓缓驶入主路,他那眼皮也开始打架,没撑两分钟就睡过去了。


孟鹤堂这一觉睡得很沉。

这大半年时间他几乎是日以继夜地跑,没有哪天睡到自然醒过,补觉永远是在交通工具上。飞机,高铁,汽车,坐上去就能很快睡着,再随着抵达目的地被唤醒,然后迅速进入工作模式。

简言之,忙到头秃。

但这一次,他睡得很沉,很安稳,这路途像是没有终点,长得不可思议,以至于当他醒过来时,还仍旧怀疑在睡梦中。


眼前是黑的,耳边很安静,鼻息间依旧是那个茶叶和橘子皮混合的味道。

他突然清醒——这是在栾云平的车里。


“醒了?”


“师哥……”


“醒了就上去睡吧。”


孟鹤堂瞄了眼窗外,是自家小区外头没错。

再看手机,半夜两点钟了,按照从师父家回来正常驾驶时间看,三个小时前他们就该到了。


“师哥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难得睡踏实了,叫你干嘛。”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孟鹤堂心里突然酸酸的,话到嘴边,拐了弯儿:“那你就干等着啊,要是我一直不醒呢?”


“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睡多久。”栾云平一本正经。


孟鹤堂觉得脸又开始发烧,突然听到栾云平轻笑了两声:“最近累着了吧?小辉儿辛苦了。”


“师哥,你刚叫我啥?”


“小辉儿啊,你不是孟祥辉吗?”


是不是因为过了12点,孟鹤堂就会变成孟祥辉,所以师哥才这样说。

孟鹤堂觉得脑子有点迷糊。


在他还迷糊着的时候,栾云平下来给他打开车门,拎出乘客。


“快回去睡觉吧。”


孟鹤堂迷迷糊糊地下了车,看栾云平坐回去发动了车子,一着急,猛地跳过去挡在车前面。


讲真,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栾云平车子刚发动又迅速刹住,从车窗探出头,再开口就很凶。


“孟鹤堂!”


孟鹤堂叫他这气势吓住了——师哥从来没这么凶过。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他开始语无伦次,“我就是看这么晚了,师哥你别回去了,在我家打发一晚得了。”


栾云平还在气:“用不着,你快给我起开。”


孟鹤堂没领教过栾云平生气,很怂地立马起开,栾云平发动车子毅然决然开走了。


孟鹤堂愣在原地想了想,这么凶,看来不是喜欢我。


过了会儿手机微信提示,打开是栾云平:以后不准这样跑出来拦车,绝对不允许。


他咂摸了一下,认为师哥还是喜欢自己。回了一个“知道了”,又补了个猫咪比心的表情包,他最近刚从七队群里收来的,十分可爱。


随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对着聊天界面噼里啪啦打字:开车的时候不许发微信!绝对不允许!!!


过了好一会儿栾云平才回:知道了。


又过了半个钟,发来一个“晚安”,孟鹤堂已经睡着了。


3.

孟鹤堂这个人,问遍全社上下,得到的评价都是“一个好人”。

至于具体怎么好,一百个人有一百个说法。

真要给个定义,他大概有点服务型人格的意思。

因此对于栾云平的“喜欢”,拥有大把“好人卡”的孟鹤堂是决不能简单放置,而必须采取些措施的。


这些措施体现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联系栾云平的徒弟高筱贝给他师父买早点买咖啡泡茶还给同城了一个颈枕和一盒蒸汽眼罩。

高筱贝收到微信有点懵:孟叔,您什么时候跟我师父这么好了?

孟鹤堂坐在高铁上心情很复杂:你师父昨天很晚才睡,你们听话点让他多休息。

高筱贝被躲过一问,又生一问:您怎么知道师父昨天睡很晚啊?

孟鹤堂: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高筱贝就不问了,还收了孟鹤堂发来的200块钱红包,心里感叹,孟叔实红,买早点都发这么多钱。

紧跟着,孟鹤堂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别忘了给你自己也买一份。


高筱贝:孟叔真是,名不虚传的好人TVT


并不知道自己又被发了好人卡的孟鹤堂此时也有些苦恼。


他和周九良窝在前往摄影棚的车上,一人占据一边,疯狂补眠。

——通常情况下应该是如此。

然而这天孟鹤堂无论如何睡不着。


他伸长了手臂去摇晃周九良:九良九良。

周九良黑着一张脸睁眼。

孟鹤堂无视他的黑脸,真诚发问:“要是有人喜欢你,你怎么办?”

周九良眨了眨小眼睛,开始警觉:“谁喜欢我?”

“没人喜欢你!我是打个比方!”

“喜欢就喜欢呗,喜欢是人家自己的事,又不碍着我。”


孟鹤堂听了,发觉有道理。

栾云平只是喜欢自己,他喜欢他的,又不碍着……不对!要没碍着,我现在能睡不着觉吗?!


他想了想,认为是自己问法不对,又去摇周九良:九良九良。

周九良脸更黑了。


“那要是你喜欢一个人呢,你喜欢一个人,你希望对方怎么办?”

周九良翻了个不动声色的白眼,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当然是,希望,对方,也喜欢我,啊。”


说完,缩回座位,拉上卫衣帽子遮住脸,浑身上下写满勿扰。


过了会儿,孟鹤堂听到帽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支着耳朵凑上去才听清楚——


“不管是你喜欢人家,还是人家喜欢你,万事最好不过一个欢喜完满,无悔无憾。”


周九良拖泥带水的声音,听上去像梦话。


4.

孟鹤堂在摄影棚收到栾云平发来的微信。


「你这个蒸汽眼罩还挺厉害,我差点睡过头。」


孟鹤堂:「[惊恐][惊恐]真的睡过头了吗」


栾云平:「哪儿能啊,不过还挺好使,哪买的,回头我也搞几盒备着」


孟鹤堂精神一震:「不用不用,师哥喜欢我回头再送您几盒」


栾云平:「贿赂我。」


孟鹤堂:「冤枉!您没睡好我不是也有责任吗」


这话发出去他咂摸了一下,发觉不太对劲。


栾云平:「行了,你就别操心了,芝麻大点事还揪着不放了,好好工作,不用回我了」


孟鹤堂一听对话要夭折,连忙打字:「师哥!师哥你就没什么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栾云平:「……谢谢你?」


孟鹤堂气:「受不起!」


栾云平那边没立刻回复,过了会儿发了个语音过来:「今天工作不顺利吗?」


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孟鹤堂就偃旗息鼓了。


「没。」我发疯呢。


「那好好儿的。」


5.

师哥今天告白了吗?

木有。


6.

孟鹤堂抽空去师父家取车,先到书房给师父问好。

进门瞧见郭德纲和栾云平师徒二人对着一盘棋神情均是高深莫测。


他心又开始怦怦跳——怎么我跟师哥哪儿哪儿都能碰到。

这是不是上天给的什么暗示啊。


“哟小孟儿,来取车啊?”

栾云平总是笑眯眯的,孟鹤堂就不紧张了——他见郭德纲总要紧张,拜师十年,真正在师父身边的时候不多,这些年师父对着他是越发慈眉善目,孟鹤堂还是紧张。


可是有栾云平在,他就不紧张了,一点也不了。


“是的,师哥。”他老老实实答了,蹭到棋盘边上叫郭德纲:“师父~”

郭德纲手里抓着一枚“車”,抬头对上俩黑眼圈儿:“嘿,成熊猫了。”

栾云平瞅了眼,跟着乐:“可不是嘛,珍贵着呢。”


“嗨,睡一觉就没了。”

孟鹤堂咧嘴乐,自然卷的头发翘起一束,是打车来的路上睡觉压的。


“行,那赶紧回去睡觉吧,你送送他,别开车半路开睡着喽。”

这后半句是对着栾云平说的。


师父发话了就得听。

孟鹤堂帮着栾云平收了棋盘,跟师父告别,俩人去取车。


变成俩人了,他心又开始怦怦跳了。

我师哥喜欢我,但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喜欢师哥,歹势。


“其实师哥,我不用送,自己开可以的。”


“那你跟师父说去。”


滴水不漏啊。孟鹤堂想。

一点余地都不留。


他坐在自己车子的副驾上,想到上回睡了一路,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又睡过去。

于是强打精神,开始说胡话。

等他清醒过来,车子又停到了上次停的位置,至于说了些什么胡话,横竖是没印象了。


歹势。


“不要气馁。”栾云平幽幽开口:“我才到了十分钟而已。”

孟鹤堂闷闷地解安全带:“师哥辛苦了。”

“哪里的话。”

“我给您叫个车。”

“不用,主路上出租车多得是。”

“我送师哥。”

“不……”栾云平话到一半改了口:“行吧,要不你也踏实不了。”


这么为我着想,是不是喜欢我啊。

孟鹤堂心口涨涨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俩人走到主路上,迎面就是一辆空车。

孟鹤堂给拦下来,打开后排车门:“师哥早点休息。”

栾云平坐进去:“行了,你快回吧。”


孟鹤堂手搭在车门上,半天没动作。

司机师傅扭过头,眼神示意——别磨蹭。


孟鹤堂咬咬牙,佝着腰问:“师哥您没忘什么吧?”

栾云平怔住:“什么?”

“就,事儿啊,重要的,什么的。”

栾云平想了想,摇头。


哦。

师哥好倔强。


孟鹤堂关上车门,端出恭送姿态,眼看着出租车发动,抖两下又定住了。

栾云平摇下车窗,探出个头:“别说,还真有一事儿。”


来了来了要来了。


“什、什么事儿?”

“下周五你安排下时间,来开个会,队长都得来。”

“哦……”

“我怎么瞧着你有点失望呢,不乐意啊?”

“哪儿能啊,我肯定到!”

“行吧,赶紧回吧,早点休息。”


7.

孟鹤堂每日一问。


今天师哥告白了吗?

没有。


8.

孟鹤堂忙,全社公认的忙。

要跑商演,要录节目,要拍杂志,这样忙的一个人,势必在某些事情上做不到绝对周全。

比如答应栾云平要开的会。一场拍摄从早上拍到中午,从下午拍到晚上,孟鹤堂不断给栾云平发信息,“快了,就快了”,这场兴师动众的拍摄却总也望不到头。

起初栾云平还安慰他,“来不了没关系”,孟鹤堂则认为不可,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更何况这是七队队长的责任。


“等我,师哥你等我。”


孟鹤堂文字发了语音发,栾云平那边却不再回了。

直到九点钟收工,给那边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赶去栾云平办公室,人是不在了,剩个打扫卫生的阿姨,称栾云平会开到一半接了个电话走了,说是家里亲戚出了点事,要赶去处理。

阿姨是熟识的阿姨,此时便安慰他:“手机可能是没电了,你们栾队偏心你,不会生你气。”

孟鹤堂捕捉到关键词:“偏心我?”

“是啊。”阿姨说:“下午等你的时候有人不高兴,嘟囔了两句,你们栾哥还批评了那人,说小孟又要带队又要跑商演,应该体谅。”


孟鹤堂琢磨了一下,认为有道理。

我师哥喜欢我,都喜欢到偏心啦。


再琢磨,还有点美滋滋。


送走阿姨,他在栾云平办公室溜达了一会儿,起因是看到栾云平桌上摊着一本没看完的杂志,这杂志他太熟悉了,之前在澳门拍了两天,要买得先预定。

杂志摊开的页面正是孟鹤堂个人采访的部分,一眼望去,居然是“暗恋”俩字最打眼。


Q 上学时有暗恋过谁吗?

A 我一直都是被暗恋的对象。


……被师哥看到了啊。

会不会显得不太要脸。


这么想着,脸居然烧了起来。


9.

栾云平的办公室很整洁,椅子上有个muji颈枕,条纹豆绿色,老老实实趴着。

置物柜上摆着拆了盒的蒸汽眼罩,孟鹤堂无聊数了数,发现只用了两片。

其他东西就多了,文件、古玩,都跟他不熟,他只认得颈枕和眼罩,因为是自己送的。


他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突然很想栾云平。

想见师哥。


超级想。


想着想着,他抱着那个颈枕趴杂志上睡着了。


他和梦里的栾云平与孟鹤堂打了照面。


栾云平照旧在剥虾,梦里那个孟鹤堂并不都在埋头大吃,他很认真地在观摩剥虾的办法。

栾云平灵巧的手指与虾壳虾脚缠斗到一起,却总能全身而退,雪白的虾肉脱壳而出,带出的汁水顺着虎口淌过手腕,泯没于跳动在视线盲区的脉搏上。


他咽了咽口水,感到饥渴。


梦里的孟鹤堂吃掉虾肉,看到栾云平又捏起一只,同样的动作,周而复始。


梦境的闯入者被巨大的饥饿感笼罩,甚至开始嫉妒起梦里的孟鹤堂。


如梦初醒。


他在一阵急促的震颤与饥饿感中醒来,手机来电显示“栾云平”,他划开接听,栾云平的声音就顺着电波淌过来。


“收工了?”

“嗯。”

“手机没电了,这边信号还不好,回家了吗?”

“没呢,我赶来开会,人都没了。”


栾云平那边仿佛是笑了两声:“那是没等着大明星了。”

孟鹤堂声音有气无力的:“师哥你埋汰我。”


“这会儿哪呢?”

“你办公室。”

“你在我办公室干嘛?”

“我想见你。”

“回来就见着了。”

“我现在就想见你。”

栾云平那边沉默了一下,“我这信号不好,别闹,挂了啊。”

孟鹤堂不言语,那边也不挂。


对话空白了几十秒,栾云平说:“那我给你视频?”

“嗯!”


栾云平说信号不好,是真的信号不好。

微信视频点开接受,那边就是一团糊影,一会儿眼睛糊了,一会儿嘴巴糊了,要不就是半张脸都虚的。


那个模糊的影子发出无奈的声音:“看到了?”

孟鹤堂点点头,“师哥你能看清我吗?”

“你不是大熊猫吗?”

“大熊猫又不爱吃虾。”


栾云平的残影晃悠两下,终于显出个清晰的人形:“大熊猫跟吃虾有什么关系啊。”

孟鹤堂枕着手臂趴桌子上,手机也歪歪扭扭抵着桌面:“师哥,我想吃虾了。”

“嗨,我当多大事儿,大明星还买不起虾吗,大龙虾小龙虾明虾红虾基围虾想吃啥买啥。”

孟鹤堂乐:“您说贯口呢,不是,虾我买得起,就是没人给剥。”


栾云平那边人像又开始发虚,信号时断时续,过了会儿,筛过来一句话囫囵话:“回头我教你。”

孟鹤堂半张脸埋到颈枕下,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学。”

栾云平的笑脸清晰起来,“合辙就爱使唤师哥。”

孟鹤堂捧着手机偷偷截了个图,“就爱使唤师哥。”


“凭什么呀?”

“凭我挂念你。”


总是挂念你。

世界上那么多人,最挂念你。

——刚刚才知道的。


“行,给你剥虾。”


10.

所以最后师哥告白了吗?

没有。


孟鹤堂告白了吗?

告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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